“妈，这馒头都硬得像砖头了，扔了吧？”小张皱着眉头，手里捏着冰箱里放了两天的剩馒头，满脸嫌弃。此时，厨房里正忙着熬粥的老妈头也不回，大声说道：“败家玩意儿！这馒头片炸一炸，香得能咬掉舌头，信不信？”
在北方人的厨房里，馒头可是常客。刚出锅的馒头软乎乎的，仿佛能掐出水来，可放上两天，就硬得像凶器一样。要是真把剩馒头扔了，老一辈人肯定得念叨“造孽”。毕竟在河南老家，家家户户都有大蒸锅，白面馒头可是刻在DNA里的主食。那些总说“隔夜饭炒饭香”的南方朋友，可能没试过干巴馒头切片油炸，这可是真正的化腐朽为神奇。
做炸馒头片，得挑放凉透的馒头。刚蒸好的馒头软塌塌的，就像一团棉花，一下油锅就会变成吸油海绵。用刀背蘸点凉水，咔嚓切成指头厚的片。这厚度可有讲究，太薄了，炸完就碎成渣；太厚了，吃着又腻得慌。老辈人传下来的经验很靠谱，1厘米厚度的馒头片炸出来，金黄酥脆还带着韧劲儿。案板上散落的馒头渣得拍干净，这些“小叛徒”要是进了油锅，分分钟就会变成黑芝麻糊。
接着，碗里磕两个鸡蛋，撒点盐搅出泡泡。可别以为这样就大功告成了，隔壁王婶炸的馒头片为啥那么油汪汪？原来是少了一碗清水。先把馒头片在水里蜻蜓点水似的一蘸，再滚进蛋液里打个滚。这就好比给手机贴膜，有了这层“隔离膜”，热油就甭想钻进去。把油锅烧到六成热，筷子插进去冒小泡的时候最合适。把馒头片滑进油锅，那“滋啦”一声，馋得窗外的流浪猫都挠玻璃。
小火慢炸可是一门艺术。急火容易把馒头片炸成“黑脸张飞”，火小了又会腻得像吃油梭子。等馒头片两面都炸得金灿灿的，就捞出来。控油的时候，都能听见表皮“咔咔”开裂的动静。趁热咬一口，外皮酥得掉渣，里头还留着馒头特有的麦香。配上一碗小米粥和咸菜，就算是给一碗红烧肉都不换。
这炸馒头片的手艺，在早些年可是过日子的必备技能。在困难时期，半块馒头能炸出一大盘，撒点盐就是待客的硬菜。现在年轻人动不动就点外卖，哪知道冰箱里冻成团的剩馒头，才是真正的隐藏款美食。巷口早餐摊的老板娘有回说漏嘴，她家五块钱一份的黄金馒头片，用的全是超市处理的临期馒头。
炸好的馒头片晾在铁丝架上，油珠子顺着网格往下滴。小张已经偷偷吃了三片，老太太端着粥碗，直乐呵地说：“慢点吃，又没人跟你抢！”厨房窗户蒙着一层油雾，混着葱花香的味道飘出去老远。楼下遛狗的大爷抽着鼻子，仰头喊道：“老姐姐，今儿又炸馍片呢？”这香味比闹钟都管用，整栋楼的北方胃都被唤醒了。